【授翻/AOS/SK】Logical Erotics 逻辑情爱 by EntreNous 第10章
Chapter 10
Spock凝视片刻紧闭的门，接着走回沙发旁。他在沙发正中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他周围笼罩着一片寂静。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松开右手，任它垂落在坐垫上。他微微舒展小指，描绘着Jim几分钟之前刚坐过的印记边缘。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Jim拒绝考虑和他链接的局面。此外，他也根本未曾想过，不只他过去的做法，就连他现在的请求也逼得Jim暂时离开，以寻求内心的平静。
随着神志逐渐清醒，他回想着当晚的种种失误，同时思考着由于Jim最初的拒绝，随之而来的各种可能的后果。
数小时前，Spock心头悄悄地点燃了与Jim共享未来的希望。而现在，不用说认真地考虑二人即将迎来的结合，就连Jim愿意再次与Spock讨论他们链接的可能性，似乎也已越来越渺茫。事实上，考虑到作出不愉快决定的倾向，他确定在日后与Jim成功建立链接的可能性大致为7.0983%。
他漫无目的地环顾房间，目光短暂地掠过他的椅子、电脑，还有他的瓦肯琴。
也许某天他可能会建立另一段链接，他茫然地想到。即使无法在瓦肯找到一个能够与他匹配的链接，当真正的Pon Farr来临时，毫无疑问他可以找到自愿的临时伴侣。客观地说，未能建立一段特殊关系，更不用说发展一段彼此满意的感情，并不意味着彻底空虚的人生（或是将威胁他的生活）。
但是，Jim思想充沛的活力，他们之间强烈的联系，病房内那个关键时刻，Spock的katra触及Jim思维的样子...他肯定再也找不到到像Jim一样的人了。
他闭上眼，清晰地回忆起Jim的样子，就像当时在病房里一样，那睁得大大的蓝眼睛，诱人的脸庞上满是忧虑的表情，望着Spock。他记起自己的指尖轻触Jim的太阳穴，怀着狂野的兴奋，期待着他们的思想交汇的那一瞬间。
片刻之后，他有些警觉地挺直了身。
他今晚犯的错误显然比起初预想的还要严重。他不仅没有说服Jim考虑与他链接，而且犯下了严重的疏忽，没有对自己在星联医院中近乎侵犯的举动加以解释就让Jim离开了。Spock差点已经发起了精神融合，实际上，如果不是一个医疗人员阻止的话，他已经把他们结合在一起了。Jim知道Spock的极端精神侵犯行为差不多可以算是犯罪吗？
如果Jim愿意考虑他俩之间的链接，那么在以后Jim同意的情况下，一定程度上会减轻Spock不道德行为的过失。但按照他们目前的情形...
Spock站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又踱了回来，宣泄着内心的焦灼。今晚Jim提到了自己的过错。可Spock几乎曾强迫Jim和他链接，而他现在知道，Jim已经彻底拒绝。即使Jim不愿再与Spock交流，Spock也必须让他意识到这是严重的违规行为。由于Jim提到想象中他“利用”了Spock当时的状况，正如Jim认为他该做的那样，也许Spock应该首先自己坦白这个问题。
他停在起居室巨大的窗户前，思绪万千地凝视着窗外的一片黑暗。他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解释这次罪行？这几天没有机会，他心烦意乱地回忆起Jim离去时所说的。听到Jim的拒绝时他是如此忧心如焚，以至于并没有充分地留意Jim话中的信息。
片刻之前的景象突然清晰地回到了Spock的脑海中：Jim坐在沙发上，肩膀朝前佝着，眼睛注视着地板，然后解释了他对之前Spock那些拒绝的想法。Spock只想着伸出手来触碰他；只考虑到自己的想法，他忽视了jim一举一动透露的消沉。实际上，当Spock再度回想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发觉那场对话留给Jim的只有痛苦和失落。与此同时，Spock还只因Jim的固执而感到沮丧。从客观角度来看，无论他对Jim的反应感受如何，Spock都可以理解，Jim需要暂时空出一段时间。
他回忆着Jim再次离开，最后那句话回荡在他耳边。回头见...你知道的，可能吧。
Spock突然把两只手掌都压上窗户，在玻璃的反射中看到自己的双唇因一项骇然的认知而微微分开。他并没有把Jim告别时的话语看得太过重要，但现在他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最后的分离，而不仅仅是几天时间。
如果Jim没有回来怎么办？一片静寂之中，Spock猛地吸了口气。可能再也见不到Jim的想象太过凄凉，Spock无法细想。
他迅速地把刚才的对话重新审视了一遍。Jim当时差不多已经失望了，那偶尔爆发的恼火和假装的冷漠几乎掩饰不住他明显的不开心。接着，他中断了他们的会面，声明想要离开，是由于他们无果的牵扯注定的结局。
Spock不仅毁了他追求与Jim建立令人满意的链接的机会，是否也对Jim在星联学院的求学经历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害？
Spock心头猛地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立即冲出公寓，跑去寻找任何Jim可能去的地方。但他强迫自己待在原地，重新审视相关事实，以便彻底地估计目前的情况。在他们相识过程中，自己一直表现得缺乏考虑，对Jim造成了很大伤害；他并不希望任何不计后果的行为进一步危及Jim的幸福。
从他们的初次相遇开始，Spock就一直占据着Jim的注意力，从而间接地影响到了他与同学的往来，也干扰了他对课程的专注。据McCoy医生不经意的观察，他一次次迫使Jim陷入相同的困境，最终导致Jim的行为变得不像他自己了。他始终一再地重申希望远离Jim，即使他的行动却表明了他把Jim视为性方面的便利来源，是他让Jim感到自己被利用了。不，他严厉地纠正自己——他确实占了Jim的便宜，无论是在身体上、情感上，甚至可以说是精神上。
没有别的结论了。Spock让Jim被卷入了某种可能危及他未来的情况，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不仅影响了他的学业，甚至有可能危及他的前途。Jim的未来大有希望，如果远离Spock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那么无论是对Jim个人或是对星联整体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Spock机械地转身靠在窗上，让它在自己思考时稍稍支撑着他的重量。如果将来他和Jim必须得在同一艘星舰上服役，甚至身处同一个指挥团队的话，毫无疑问会引起Spock的恐慌。他们的密切接触会使他感到相当悲伤。Jim就在他身边，而他明白如果用不同的方式处理他们的情况，他们能够建立多么无与伦比的链接，会给Spock带来巨大的痛苦。
然而，偶尔能够瞥见Jim的身影，知晓他的幸福，了解他注定在事业上取得的进步，要比他们彼此再无接触好上太多！如果Jim选择踏上别的道路，不可能迎来这样的结果。
所有迹象都预示Spock永远无法与Jim结合。但至少，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能够看着Jim顺利进行工作，也许未来几年内，如果Spock的存在不再妨碍Jim轻松自在的话，他能够亲自给予Jim支持或指导。
他们以同事的身份在同一艘星舰上并肩合作，而不是作为彼此的链接伴侣，这勉强称得上是共同拥有的未来让Spock胸中升起一股掺杂苦涩的喜悦。这是对他们能够享有的一切的多么苍白的效仿！然而，这仍旧比他面临的没有Jim的人生更加美好。
他必须阻止Jim离开校园。
阻止Jim休假将会实现两个目的。首先，Spock能够向Jim解释他几乎擅自融合的不道德行为。这么做的话，Spock不仅将会实现告知Jim的责任，此外也可以让Jim明白，Spock才是那个拿Jim的同意去冒险链接的人，而不是相反。其次，留住Jim的话，Spock可以同时为Jim和星联考虑，防止Jim作出鲁莽的选择，进而可能影响未来他在星联的前程。
虽然Spock认为自己对指导学员行为的规章条例相当熟悉，他还是迅速走到桌边，寻找正式的相关段落，以证实自己的记忆。
他几乎立刻就在PADD上找到了有关信息。
对于在校园内度过第一个学期的学员来说，在首个学期课程过半之前离开学校是被禁止的，除非获得某位导师的特别许可。
Spock握紧了自己的PADD。作为Jim的导师，在有适当理由的情况下，比如出现家庭紧急情况和医疗问题，Spock当然可以给予准许。显然他并没有这么做。这意味着这份许可来自于另一名教员，此人有权批准特殊原因的离校。
Spock立即放下PADD，打开电脑调出合适的数据库程序，检查周末离校的权限。
他惊奇地稍稍往后靠了靠。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地，在签名栏上，显示着审批者的姓名：舰长Christopher Pike。
浏览完Pike提交的电子表格后，Spock盯着屏幕，即使这么做并不能解释Pike同意的原因。的确，毫不夸张地说，他看不出任何赞成的理由——Pike没有对Jim的缺席作出任何说明，尽管在表格的指定空白处，允许详细说明可酌情考虑的特殊原因。
Spock永远不会认为，除了关心一位学员的健康之外，Pike舰长这么做还有别的考虑，尤其是对他特别留意的那一个。因此，如果Pike能够理解他的决定有可能最终会对Jim的未来造成影响，Pike是否会认为特批的离校十分不可取，并立即撤消对Jim的许可？
Spock立即从卧室取来一件毛衣，把他的通讯器和身份证件装进口袋。片刻之后，他套上一件日常的夹克，边拉拉链边步入走廊。
穿过两个十字路口，又走过几个街区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确实朝着Pike公寓的方向走去。
当然，这样的拜访相当不合时宜；不仅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他不请自来地前往Pike家里，还因为Pike的许可显然取代了Spock的，因而无需征求他的意见，但Spock还是认为他必须加以说明。
一辆车在拐角处飞驰而过，Spock的思绪从Pike见到他时可能不甚愉快的反应转到了Jim什么时候、怎样离开上面。Jim是否会搭乘星际舰队官方交通工具，还是自己另外安排？如果是后者的话，他会去哪一个交通中心？
在十字路口等待的时候，Spock的手指在通讯器上轻敲了两下。他提醒自己，严格说来，Jim被批准的假期已经正式开始了。虽然Jim来到Spock公寓楼的时候已经相当晚，但也并不排除Jim当晚就离开的情况。
Spock只等了一会儿，接着穿过街道，周围看不见光亮的指引。
Jim即将离开，以及Pike对他来访的惊讶并不是Spock唯一要考虑的。Jim在联系Pike、说明需要紧急告假的时候是怎么说的？Pike现在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吗？
Spock绕过一辆挡在前面的车，黑暗中潮湿的路面微微闪着光，浮现在他眼前的却是电子表格上空白的理由栏。未加说明是否是出于礼貌，而策略性地故意隐瞒了Pike已经知晓他们性接触的事实？
毫无疑问，从宽泛意义上来看，Jim和Spock之间发生的一切并未违反星联的规则。Spock自己的标准限制了他的人际交往，他对浪漫关系的处理比星联要求的更为严格。然而，在担任Jim的导师期间，Spock的不得体行为肯定会受到质疑。Pike显然对Jim抱有特别的关心，有可能会对他们的性接触和Spock对Jim的情感操纵感到不快，甚至觉得在道德方面也是站不脚的。
然而，即使Spock在来的路上反复思考了数次，驱使他的动机也并不是从自我角度出发的。他已清楚地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可能会对他的职业造成的潜在损害，并把它看得无关紧要，置之不理。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能感到的只有对Jim的愈发增长的焦虑。
Pike的公寓楼终于出现在眼前，他停住脚步。一种少见的寂静笼罩着通常繁忙的住宅区。他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通讯器，确认了当前时间：0158时。他停了一下，环视着周围一片漆黑的窗户。天上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在这黎明前的时刻，经过附近的车辆偶尔发出轻微的嘈杂声。
如果用星联通讯系统的最高级别警报发一条紧急消息给Pike，是否能更好地表达Spock对Jim前途的担忧？如果是的话，在他匆忙离开公寓之前这么做，无疑会更加合适。
“嘿，”Pike友善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深夜散步是为了健康着想吗，Spock先生？”
“确实不是，”Spock有些惊讶地回答。他往后退了几步，一边抬头望去。
Pike随意地探身出窗外，看起来既平静而又好奇，就好像深夜和徘徊在人行道上的低年级教员同事闲谈是理所当然似的。他举起手中的小杯子啜了一口，从这个距离来看那是杯琥珀色的液体。“那么，上来吧，Spock，趁着邻居还没开始说闲话，”他温和地说道。
蜂鸣器响了一声。Spock走上前打开解锁的大门，登上通往Pike家的楼梯。
“请知悉：我已意识到，在这么晚接近你的住处是我疏忽了，”Spock一走进Pike半开着的房门，便立即说道。“我应该事先与你联络，请求另约更适合的会面时间。”
Pike审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小口酒。他瞥了一眼玻璃杯底部残留的水滴，抬起头来。“我打赌，我得再来一杯。想喝点什么吗？”
Spock吞咽了一下，意识到他的喉咙发干。“水就可以了。”
“那好，就来点水吧。”
Pike在摆放着各类酒精饮料的酒柜处忙碌，Spock脱下夹克，在一边等待着。起初他将双手背到身后，接着松开手，垂在身体两侧。他想起自己穿着毛衣和睡衣，这身装束并不适合与上级会面，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更换了。无论如何，Pike的穿着十分随意：他没穿鞋子，牛仔裤褪了色，裤脚已经磨损了；他套着件印着星联标志的T恤， 据推测应该原本是黑色，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灰。
“坐下吧，”Pike说，递给Spock一个玻璃杯。
他们面对面坐在靠飘窗的两张椅子上，可以看得见外面街道的景色。
Spock礼貌地抿了口水，Pike又喝了一大口琥珀色的液体。
“关于Kirk学员，”Spock开口，把杯子放在他们中间的小桌上。
“我觉得也许这就是你要说的，”Pike说道。他跷起一条腿等待着。
“这一点并无谬误，”Spock承认。
Pike把杯子放到一边。“有些事想告诉我吗，孩子？”
“确实。”Spock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应该首先说明，我并未完全对你坦白我与Jim Kirk之间的交往。但现在，我希望能提出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
Pike懒洋洋地用拇指摩挲着杯子边缘，但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Spock。“哦？”
“我注意到，Kirk学员计划这周末去旅行。批准这样的旅行是相当不合常规的，因为研究一再证明，如果限制星联学员在开学初期12周的请假次数，将会更有助于他们适应校园生活，并遵守学院制度。此外，学院新生手册中指出——”
Pike挥了挥手，示意Spock停下他的叙述。“我很清楚关于学员离校的规定，少校。”
Spock点了点头。“我并非对此抱有疑问。但我必须强烈建议Kirk学员目前不能离开校园。该规定目的是让学员在星联校园内积极参与学习，而不是允许他们因所谓的‘改变想法’轻率地行事。我有理由相信，Kirk学员正面临着质疑自己是否该留在学院里的风险。因此，他不能够在这时候离开。”
Pike叹了口气。“Spock先生，感谢你的关心。不只是你，我也能理解。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Kirk学员休假的请求是合理的。所以我同意了。”
Spock微微张开嘴，又合了起来。虽然他往往不得不提醒自己，在和他对话的过程中允许别人时不时地移开目光，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无法直接面对Pike。
在某种程度上，Spock忍不住想知道，Pike对Jim请假的理由确切了解多少，他是否已经对Spock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略有察觉。但主要的是，他对Pike的说法感到困惑。他假定Pike对Jim的关爱之情已超越了其他考虑，推翻了Jim该留在学校的逻辑。那么，强调Spock的合理推测应该能让Pike明白，Jim有可能已陷入困境。然而Pike也已表明，他同样为Jim这周末的离开而感到担忧，却还是同意了Jim的请求。
Spock已经表达了所有对Jim职业化的关心。在Pike基本同意Spock观点的情况下，他无法期望能说服Pike。显然他已无能为力了。然而，直到为阻止Jim离开尽最大的努力，Spock都不能放弃。
“如果Kirk学员没有回来的话，我认为对星联来说会是严重的损失，”他试着开口。
“你和我都是这么想的，Spock。”Pike又拿起杯子，并没有继续喝下去，只是把酒杯握在手里。“在这点上我们几乎是一致的。”
Spock绷紧面容。Pike重申他们共同的担忧丝毫没有让他安心。他和上司抱有相同的疑虑；明知Jim面临着潜在的职业危害，却仍答应他离开，Pike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怎能让Spock同样感到放心呢？
“所以，你主要是担心Jim在星联舰队的未来喽？”Pike不经意地问道。
“我应当还抱有何种顾虑？”Spock问。显然他稍后需要跟Pike说明他与Jim之间的纠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Jim的职业前途。
“这里面没有私人因素吗？”Pike询问。
“此刻无关紧要，”Spock回答。毕竟，他与Jim最终能够解决分歧，并收获亲密关系的可能性已相当低。因此，Spock私下的悲伤在与Pike的具体交流中是不值一提的。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Pike注意到。
“我发现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Spock低声说。他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他克制着想要按摩一下那块地方的冲动。“此外，我的满意程度并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Spock，你该知道，Kim准将最近联系了我，”Pike说。
“长官？”Spock疑惑地问道。他没有错过话题的转变，然而Pike所说的与他们讨论的内容并没有关系。
“Joseph Kim准将。他代表星联官方，负责处理Cataclys的善后事宜，”Pike说明。他站起身，缓步向窗前走去，靠在窗框边喝了口酒。
Spock沉默地看着他，接着明白了Pike想要在对话中制造停顿，留给Spock时间做好准备，接受这个可能会引发情绪反应的消息。
“当然，”过了一会儿后，Spock回答。
“Kim准将是处理这类情况最好的评审官之一，他团队的工作也完成得很周全。虽然在官方报告正式发布之前，他们还会评估一段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星球上的科学工作者的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在他们更换水源之后，T'Marek考察队队员们的神经系统疾病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爆发。没人能够拯救他们。”
Spock慢慢点了点头。Pike的话，还有Kim准将的评定，与Spock自己对Cataclys事件最合理的推论完全一致。他在椅子上直起身，准备表示同意。
然而，当Spock开口时，说出的话却与内心的预期相反。“要是我们能够早点到...”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心底仍有不适感隐隐作痛。
“后悔也无济于事，”Pike告诉他。他转着自己的玻璃杯，里面的冰块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一口干光了所有的液体。“当我们试着让移民、科学家或外星人口活下去时，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有时候，尽管每个人都尽其所能，悲剧仍然发生了。”
随后的静默在他们之间蔓延，Spock一言不发，只是再次伸手去拿他装满水的杯子。他注视着它，倾斜杯子，安静地喝完。
“不过，这样的事情确实也会让你觉得，”Pike继续。“如果没有良好的支持，不管对谁来说，待在星联舰队也有可能变得很艰难。”
“确实，”Spock说。那些接受星际舰队训练的学生，以及在星舰上服役的人员常常听到这种建议；Spock听到过很多次类似Pike这样的提醒。他微微地把头侧向一边，再次试着跟上话题的转变。
“这也是为什么对浪漫关系的规定有很大可变通性的原因，”Pike远眺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他忘记了Spock就在身边，只是在独自沉思。“大部分人的人生需要另一个人的陪伴。总的来说，了解我们所面临一切的人同样都来自星际舰队。当然，星联指挥部明白任务必须被放在首位。如果星联舰队不能给全体成员提供慰藉与力量的来源，让他们勇于冒险、探索未知的宇宙，那么我们又会成为怎样的组织呢？”
“我明白以你的立场而言，这么说是有原因的，”Spock慢慢地说道。然而，长期遵守强加给自己的观点，以及完全理性地限制与他的星联同事间的牵扯，迫使他作出了相反的回答，“但是，有时这种灵活性也会产生问题。大致上避免星联舰队内部的浪漫关系，难道不能够确保减少矛盾，避免发生难以预测的个人冲突，从而实现成员们的抱负吗？”
“不是每件事的发生都是井然有序的，Spock，”Pike回答。“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少是有条理的。有时发生了社交往来方面的问题，我们会解决它。但老实说，我们需要的是在混乱、不可预知的情况下冒险的成员，认为执行成功可能性很低的任务也是值得的人，或是去冒险拯救被困的外星人，或者只是努力在自己疯狂而复杂的生活中创造快乐，我们需要的是这样的人。这使我们成为更好的军官、更好的探险家、更好的和平缔造者。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在共事的人们身上看到的。”
“我明白了，”Spock回答，尽管仍旧感到有些迷茫。
“我希望是这样的，”Pike和蔼地说。他踱了几步，来到摆放藏酒的地方，最后把酒杯搁在了台面上。“很抱歉我们无法解决Jim Kirk的问题，只能希望最糟糕的情况不会发生。我只能说，如果你能有机会劝说他，如果离开的话他会错过多少，尽一切可能说清楚你的想法。”
意识到结束的讯号，Spock站了起来。“谢谢你听取我的想法，舰长。”
Pike笑了。“没问题，少校。嘿，振作起来，Jim还有机会改变主意。毕竟，他直到——让我想想，什么来着？”他眯起眼睛，仿佛这么做能带来答案似的。“哦，是的，明早0513时，然后他就要乘坐班机回到爱荷华河滨镇了。虽然我应该说今天早晨，”他瞥了眼墙上的计时器，改口说道，它已经显示着0243时了。“那些早班航班总是来得太早，不是吗？不管怎样，还有一点时间。”
“确实，”Spock茫然地回答。
当他向门口走去时，他提醒自己，尽管Pike希望结束他们的谈话，他仍旧需要向Pike说明他与Jim的关系。他停下来说道，“长官，关于刚才提到的事情，之前我与Kirk学员的相识——”
“我怀疑，任何你觉得需要说明的事情都可以等到这个周末之后，Spock先生，”Pike的手指轻拂Spock的肩膀，一触而过，示意Spock去往门口。“星期一早晨去我的办公室，怎么样？和Stafford文书士商量安排时间。”
于是，Spock向Pike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不仅由于未能改变Jim离开校园的计划而感到担忧，还因谈话又转向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方向而心生不安。他缓缓走下楼梯来到街上，思考着Pike毫不相干的话题，好像他们是由奇怪的标志组成的指向标，指引着他走上未知的地图。
TBC
迟更了几天，我已经尽力了otz求回帖~！还有二章，倒数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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