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AOS/SK】Logical Erotics 逻辑情爱 by EntreNous 第9章
Chapter 9
“Jim，”Spock挣扎着恢复意识，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
“我觉得你会想要找他的，”McCoy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些话听起来十分空洞，好像他们正待在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房间里一般。
“Jim，”Spock执意低语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努力支起胳膊想撑坐起来，试图赶走流淌在四肢百骸中的疲惫。
医院，他在医院大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上次醒来时的那间小病房里。而从传遍全身的感觉来判断，不久前有人曾给他注射了更多药物，让他越发衰弱无力——
“是的，是的，我听到了。全都是Jim，”McCoy说。虽然他语带嘲弄，但声音听着还算温和。
Spock想要回答，但他再度失去了知觉。
Spock下次醒来的时候，M'Benga站在一旁。
“当你处于轻度恍惚状态时，瓦肯治疗师对你进行了两次单独的治疗性融合，”察觉他已经恢复意识后，M'Benga说道。
“治疗师...Vraang。”
M'Benga点点头。“我让她等到你意识清醒后再离开，但她回答没有必要，你的思维已经重新恢复了稳定。”
“符合逻辑，”Spock嘶哑地说。
“幸运的是，无论Vraang治疗师做了什么，都让你的肾上腺功能恢复了稳定，”M'Benga继续说道。他瞥了一眼生物床上显示的读数，拿出一个PADD，大概是关于Spock的其他健康检测结果。“所有数值都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如果一切都按我们观察的那样保持下去，就无需再给你注射更多药物。”
Spock一边听，一边吸气、呼气，感到他的四肢重新恢复了所有知觉；他再次缓缓吐了口气，M'Benga的话渗入他的脑海，一切都已回归有序的状态。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此强烈，他不得不暂时闭了下眼。
“我的感知能力已大大增强，”过了一会儿后，他说道。
“好，很好。”M'Benga在他的PADD上记录着什么，接着将触控笔别在耳后，而不是把它插进PADD旁边的凹槽里；这有点儿不合逻辑。“如果几小时内你的数值能达到理想水平，也许今天我们就可以让你出院了。也就是，如果你感觉没什么问题的话。”
Spock坐起身，M'Benga帮他调整了生物床的位置，Spock朝他点头致谢。“没有复发的潜在可能吗？”
M'Benga露出一丝笑意。“我们还没确定。事实上，你会提出这个问题，已经充分说明目前你的自控力有了多大改善。几小时之前，你甚至还无法设想有自己什么不对劲的。”
“然而确实出了些严重问题，”Spock说。“——Pon Farr？”
“Vraang的看法是，那的确是面对压力和创伤的应激反应，而不是真正Pon Farr的开始。”
“我明白了。”
“非常幸运，瓦肯治疗方法和人类传统医学在你身上都起了很大效果，”M'Benga最后一次瞥了眼Spock的读数。“我或者McCoy医生会在大约半小时后回来再检查一次。同时，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可以联系护士。”
他向门口走去，Spock叫住他，“医生？”
“还有什么问题吗？”M'Benga转过身。
“其他病例——我相信你曾提到发生过和我类似的事件？如果能知道那些是如何解决的，我将十分感激。”
M'Benga注视了他一会儿。“好吧，消息来源并不是完全直接的。但根据我尽可能收集到的消息来看，有一些患者在瓦肯治疗师的帮助下重新恢复了自控力。”
“其他人呢？”
“少数几个病例——极少数——似乎以死亡而告终。”
Spock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但数周以来的第一次，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安的迹象。“所以如果没有治疗师的话，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实际上，我无法肯定，”M'Benga缓缓地说。“根据有些记录表明，我相信有少数患者未能获得治疗师的帮助，而是通过建立链接来终止了这些症状。”
“链接？”Spock猛然重复。
“是的，”M'Benga肯定地说。“根据你曾提到的一些情况，你可能已经得出结论，仅仅获得性满足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根据我的理解，那些经历了伪Pon Farr的瓦肯人寻找一个特定的伴侣，一个思想契合能引起共鸣的人，伴侣之间建立的链接将自发地解除这种痛苦。”
Spock的双手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现在他记起来了，他的手指按在Jim的psi点上，那纯粹的迫切冲动在他脑内低鸣着，想要将他们的思想圆满联结——
“记住，你不必担心出现那种极端结果，”M'Benga急忙补充。“感谢Vraang治疗师的努力，以及McCoy医生从一开始就把你弄到这来的迅速处理，Boyce医生、McCoy还有我都可以肯定你已经快要康复了。你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应该不再需要医师的介入，不过为了将来谨慎考虑，你当然可以向她咨询。此外，危机过去之后，你已无需建立链接——当然，至少目前是没有必要的。”
“的确，”Spock停顿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医生。”
医生再次走到门口时，Spock开口。“那...Kirk学员？”
“嗯，”M'Benga说。“我肯定你们俩有很多事要谈，少校。”
门在M'Benga身后滑动着合上，只留Spock独自被无菌室内嘀嘀作响的医疗仪器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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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些时候，Spock被宣布确实可以出院了。McCoy医生起先冲他怒吼，认为他不该独自回到公寓，所以Spock让了步，叫了一辆出租车，以保障安全。
的士司机试图和Spock闲聊，不过却没有成功，因此她哼起一首不成调的歌。车辆在熟悉的街道中穿行，把这个城市的著名地标与各式各样的星联纪念建筑抛在身后。
出租车驶过下一个十字路口，Spock把指尖搭在车窗玻璃上。离这儿不远，就是那个他和Jim在Pike的晚宴后相遇，并发生了争执的小公园。距这里两条街之外，沿着公路拐上一条高速，就可以到达他和Jim初次见面的俱乐部。如果他的车调转方向，就会来到星联学院的主校区，而Spock的办公室，是另一个他和Jim狂热幽会的地点。事实上，一旦进入校园，每个转角似乎都能把Spock带往曾遇见Jim的地方，他对Jim的思念和渴望无处不在……
Spock把手放下，端正地摆在自己的膝盖上，腰挺得笔直。上次和M'Benga医生长谈的零星片段在他脑海中浮现。
寻找一个特定的伴侣。
一个思想契合能引起共鸣的人。
伴侣之间建立的链接将自发地解除这种痛苦。
链接。Spock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他低头瞪着它们直到指关节开始发白。除了拥有最典型的瓦肯链接外，Spock从未考虑过别的可能。这样的链接主要因为其存在的必要性，双方仅有一些最基本的相似之处。既然清楚绝大部分链接最终都会令双方满意，为什么他还会期待更多呢？
很少有人期望找到一个天生具有良好相容性的链接伴侣，也几乎没人能有机会享受这样的链接。当然，Spock从未想过能找到一个思想与他合拍的人。
如果Spock确实恰巧与Jim之间存在如此独特的吸引力，那的确是一件天赐的礼物。他心头升起一丝微弱的渴望。如果他和伴侣的精神链接，能够像他们之间的性爱一般令人心满意足——这不仅是对Spock生活的绝佳补充，更会带给他无限的未来。
尽快追求一段这样的潜在关系当然是非常合理的。
“如果你在下条街转弯，我们将会比预计时间提早2.08分钟到达，”Spock提高声音说道，倾身为司机指出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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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ck打开电脑的学院账号，有条不紊地把收到的信息重新检查了一遍，接着再次从头翻阅着他的个人通讯器。
Jim没有发来消息。
Spock告诉自己，没收到信息并不意味着什么。他穿过起居室，调整了下摆在那里的瓦肯琴，把它放在惯常的位置上。
考虑到最好根据Jim过去的行为预测他的举动，那么比起用通讯器联络，也许Jim更有可能亲自来找Spock，并表达对目前两人关系的想法。此外，Jim很有可能认为，Spock仍旧留在医院里等待恢复健康。鉴于McCoy对他们交往抱有的大致怀疑的态度，似乎也无法肯定他已把Spock的去向转告了Jim。
因此，从逻辑上考虑，Spock应该首先联络Jim，说明他住院期间可能产生的任何误解，并提出他们很快就可以面对面地交谈。
然而，Spock却犹豫了。Jim至今没有联系也许另有原因。Spock已经完全记起了他们上一次见面时的种种情况；不可避免地，伴随着记忆的恢复，他迫切地想知道：Jim此刻的沉默，是源于对他最近疯狂而又强硬举动的负面反应吗？
毕竟，Spock曾威胁过其他人，就像占有梦寐以求的宝物一般，把Jim拽向自己。无论在谁看来，他都变得越发具有侵略性。Spock粗暴的行为很可能引起了Jim的疑问，追求这种越界的关系是合适的吗？
Spock拨响琴弦，它奏出一个悲伤的音符。
他强迫自己从乐器边走开。推测也不会带来更多的证据。他应该立即联络Jim，并直接跟他谈谈他们之间存在何种可能。
因此，他写了一条简短的讯息，在顾得上斟酌确切措辞之前便把它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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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5时，Spock承认今晚他可能不会收到Jim的回复了。
他的冥想比往常延长了17分钟，因而推迟了规律的深夜作息。显然，时间的拖延可以归结为，他对终于能够充分冥想而感到满足。然而，这么做也同样给了他借口推迟睡眠，好最后一次检查Jim是否联系了他。
在熄灭熏香并且收好他的冥想垫后，Spock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各种通讯设备。Jim仍然没有回应。
对Spock来说，目前最合适的做法应该是把这件事赶出脑海，准备入睡，并期待第二天Jim的回复。
躺到床上之前，Spock穿过房间，径直来到衣柜边。他并未费心掩饰自己的意图。既然已下定决心，想要探索和Jim可能的未来，否认自己的目的也毫无意义。
他立刻找到了Jim的内裤，拾起它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只是看着它、抚摸着它的质地，即使Jim诱人的气息已经散去，一丝兴奋的颤栗仍沿着他的脊椎蹿升。初次邂逅那一晚Jim的味道，公园里Jim那赤裸的肌肤，图书馆书架边Jim散发着的诱人热度，仍旧久久萦绕在Spock的记忆中。
Spock如何能够否认这件纪念物的意义，他追求浪漫关系、和Jim亲密接触的冲动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暴露无遗了吗？他摩挲着手里柔软的布料，告诉自己应该把它放回抽屉里。
三十秒后，Spock把通常空着的另一边床罩拉了回去，把Jim的内裤藏在下面。铺完之后，他照习惯躺了下去。考虑到某种程度上，他仍旧处于肾上腺系统紊乱的恢复过程当中，在此刻入睡显然合适，且十分必要；因此，尽管他仍感到烦躁不安，却依旧强迫自己平躺着，闭上眼，等待入睡。
要是他像往常那样，不久之后就陷入了睡眠，很可能就错过了那轻轻的敲门声。
Spock笔直地坐起来，翻身下床。他大步穿过房间，迅速来到门口，来不及询问是谁在外面就打开了门。
当看见面前空荡荡的走廊时，Spock不禁皱起了眉。接着他听到一阵迅速远去的脚步声，被地毯掩盖而难以听清。他辨明方向，冲了过去。
“Jim，”他恰好看到几缕金发消失在转角，喊道。
“哦。嗨，”Jim顿住脚步，转过身。Spock来到他身边，Jim紧张地笑了。“我只是——你知道的，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嗯。”他的眼神躲闪着，呼了口气，接着露出个有些懊悔的表情。“严格说来我不该知道你住哪的。呃，很抱歉？”
“这无关紧要，”Spock坚定地告诉他。“欢迎你的到来。”
Jim瞄了他一眼。“哈，我以为你会严厉警告我，因为我违反纪律或是黑进了——不，我没有黑过哪里，”他急切地补充道。
Spock的头往一侧偏了偏。他们会另找时间谈一谈这次Jim无意识的坦白。“有更多相关事宜需要讨论——比如，之前我们达成共识避开对方，但此举往往是徒劳的。”
Spock本想以这个开头作为过渡，解释为何自己避免见面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但在他来得及继续说明之前，Jim的视线落向地面，脸涨得通红。
很快，Jim抬起眼睛，虽然脸颊上仍旧泛着红晕，但他装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吧。你是对的。显然我到这里来是个错误。我马上就走，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同意你的提议，”Spock说道。“在你离开之前我们有很多话要说。”他的音量比实际上需要的大了点。
“好吧，你想要我求着你吗？很抱歉打扰到你，而且现在也很晚了，”Jim急促地说。“我考虑太不周到了，我真差劲。”他伸出手作出安抚的手势，不过与他抚慰的态度及看似抱歉的话语相反，他的表情却隐隐变得乌云密布。
“Jim，”Spock打断他，试图减轻自己的沮丧。
Jim恼火地哼了一声。“但很明显，现在我必须走了，所以你不必感到烦心或是——”
附近的单元门打开，那家的住户一脸不快地看着他们。
“嘿！你们不能小点声吗？”他说。“已经很晚了！”
“我这就走，”Jim迅速说道。
“不，你不会离开，”Spock对他说。
Jim绷着脸笑了一下。“不，我真的要走了。”
“很明显，你计划把我叫到门口，并与我交谈。如果就这么离开是不合逻辑的。”
Jim张开五指轻轻扯了扯头发，好像在烦恼似的。“你知道，人会改变主意的。”
Spock瞥了一眼仍在观望着的邻居，那人还在继续瞪着他俩。
“请随我回到我的公寓，”他尽可能平静地告诉Jim，不动声色地挡住旁观者的视线，示意着自己身后通往公寓的方向。
“没必要去那儿，”Jim说。“我只想，呃，和你约个时间，顺路去一下你的办公室什么的。”
Jim慢慢朝出口的方向走去，虽然Spock并没有作出任何阻拦他的举动，但他可以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就会采取行动。“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而我又准备好讨论问题，那么趁此刻进行将会是明智的。”
他们的旁观者不满地哼了一声。“对于两个不认为他们在谈话的人来说，你们真的应该学学怎么闭嘴。”
“窥探他人的私事并不合适，”Spock严厉地对邻居说道。
“你们就别在这拌嘴了，行吗？”那个男人恼怒地说，门滑动着在他面前关好。
“我打赌他一定希望有扇门可以摔，”Jim咕哝着。
Spock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再次指了指他公寓的方向。
Jim叹了口气，耸耸肩，无言地朝Spock示意的方向走去。
终于，Jim踏进公寓，偷偷地看着他，Spock感到一阵意想不到的愉悦冲淡了刚刚的挫败感。他没有料到，只是看见Jim站在自己寥寥无几的家具中间，心中就泛出一阵喜悦。然而，这种感觉奇怪地让他觉得满足。
如果Jim同意以后与Spock分享他的住处，那情景会是什么样的？他会按喜好随意地放置自己的东西吗？或者，他是否会小心地将私人物品放在Spock的各种纪念品旁边？
“很好，”Jim生硬地说，好像不得不评论周围的环境似的。
“我能够为你准备饮料吗？”Spock语气正式地问道。“我有很多种茶可供——”
“不，别费事什么的。我来这的全部理由就是我想看看你好了没。”Jim看着Spock的编织壁挂，摆在小桌上的熏香支架，为提高修养而阅读时坐的椅子——他看着四周每一个地方，但就是不看Spock。“你看起来不错，那么。很好。”Jim耸耸肩，回头看了看大门。
“我的情况已大有改善。”
“你看起来确实不错，”Jim轻声说。仿佛情不自禁一般，他的视线在Spock身上缓缓逡巡，沿着他的无袖上衣一直扫过他宽松的睡裤。“我是说，你看起来一直都很棒，”Jim补充，迅速回过头看了看。他的喉结滚动，视线又一次黏在了门上。“我的意思是，就像你说的。改善多了。”
Spock点点头，不确定这样的观察是否能够找到解答。“谢谢你的关心。”
Jim伸出舌头舔舔嘴唇。Spock紧紧地盯着，记起那唇紧贴着他的柔软触感和尝起来的味道。想要再次感受它的渴望几乎立即被点燃，这股冲动如此强烈，或许他可以将之归咎于伪Pon Farr；然而基于经验，Spock明白，他的各项指数已回归正常。
Jim迅速抬头瞥了一眼Spock的眼睛，他的脸颊又开始泛红。“所以，一切都正常了。那么。太棒了。”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热情，而Spock猜测那并不完全是真的。
“的确。”
他们沉默了很久。
“Jim，”Spock开口，与此同时Jim说道，“我想现在你已经好了，那么我也该走了，”他伸出拇指，示意着肩膀后面门的方向。
“我已经解释过，希望你能留下来，”Spock对他说。他差点忍不住，想要跨近一步，伸手抚平Jim被弄乱的头发。虽然把他们链接的前景告诉Jim颇具吸引力，不过现在转移彼此的注意力或许会适得其反。
“听着，你知道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拖住你，”Jim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甚至在它开始变得热烈之前。而且事实证明，整件事情其实是由于你的生理冲动造成的——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明白，因为Bones不肯告诉我具体细节——不过，既然跟我的这回事不是出于你的选择，我完全理解你想抛开过去的一切。”
Spock彻底僵住了，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不确定Jim会对他们的精神相容性作出什么反应，但他完全没预料到Jim会抢先一步提出这个话题，暗示他们不要再提起过去的亲密关系。他试着整理自己原本混乱的思绪，意图转化成某种有说服力的想法，让Jim安心。
“好吧，”在Spock能够开口以前，Jim说道。他咬了咬牙，稍稍转过身去。“我会自己走的。”
“你错了，”Spock大声说道，仿佛他得跟一个离得很远的人说话似的。他将不得不比预计中更匆忙地告诉Jim，他们不仅完全合适，并且要真正说服Jim，自己不再希望转变或是结束他们的关系。
“所以你还不想让这一切全都过去吗？”Jim问，两边眉毛都挑了起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趁机利用了你的状况，所以你会把我痛骂一顿吗？”
“阐明，”Spock立即说道。
Jim缓缓吐了口气，凝视着Spock右肩上方的某个地方。“好吧，别管我刚才说的。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觉得很困扰。我们之前的——你不是真的想那么做，你只是没法停下来。”他吞咽了一下，迎上Spock的目光。“但我不知道那是个医学状况，真的。不然，我绝对不会——”
“这也并非我倾向于考虑的方面，”Spock打断了他。他再也忍不住，语调里渗入了一丝苦恼的意味。“停止被误导的猜想，听听我要对你说的。”
“那好吧，”Jim对他说。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僵硬地挺直身体。“说吧，尽管让我知道。”
Spock点点头摆出稍息的姿势，面对Jim，试着决定如何更好地开始说明。
“你至少也可以坐下来吧，”Jim生气地说。
“很好。”Spock远远地坐在沙发另一端，留给正在闹脾气的Jim足够的空间。等Spock彻底解释过他们之间的情况后，就不再需要保持这样的距离了。“你已被告知我的行为是由于生理机能的…失常所激发的。”
Jim潦草地点点头。“是，我有点明白了。”
“然而，我推测没有人向你说明是什么促使我做出了那样的行为，”Spock继续。
Jim背向前弓着，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Bones说有时有些缓解因素会让瓦肯人做出你那样的举动。顺便说一句，他不让我知道能缓解痛苦的因素是什么。”他迅速瞥了Spock一眼，然后又躲闪开了。“但是，嗯。我做了点调查，追踪了Farragut号上一次任务的细节。”
Spock挑起眉毛。“这类信息普遍并不可见。”
“如果你知道到哪里去找的话，”Jim咕哝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他提高声音继续说道，腰又稍微挺直了一点儿。“我不清楚所有的细节，但是我大概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Spock移开视线，仅仅是因为凝视着Jim担忧的表情，便让他要说的话偏离了眼前的目的。“由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表达，我们现在不会谈及你获取机密信息的问题。”
“但是待会儿你可能会狠狠训我一顿，”Jim挖苦地说道。
Spock继续说道。“基于我在Cataclys上目睹的一切，随后造成了一系列反应，其中的某些方面你已经私下体会过了。然而，我在Farragut号上服役期间的经历不足以解释为何我被你深深吸引。那些事件并不能彻底说明，上次我们在星联医院会面的最后时刻，为何我曾试图...几乎做出了那种行为。”
Jim皱起眉头，手掌来回摩挲着自己的牛仔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Spock注视着Jim的双手紧贴着布料，顺着那大腿迷人的线条滑动。毫无疑问，如果他仍旧处于受损的生理状态当中，他会把Jim推回到沙发上，用全部重量把那迷人的身体禁锢在自己身下，啃咬着Jim光滑的脖子，手指粗鲁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迫使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盯着Jim皱起的眉头。
“怎么回事？”Jim直截了当地问。
“当瓦肯人遇见某个人，并对其产生了比通常更为亲密的感情，他们思想的契合在某种程度上经由彼此的性吸引力来体现，从而发觉这种感情是双方的——”
Jim丢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等等，等一下。你是在跟我说瓦肯版的鸟与蜜蜂吗？（The birds and the bees：指基本性教育）”
Spock皱起了眉。“我看不出蜜蜂与禽类之间属性的关联——”
“我是指我们在讨论性吗，Spock，”Jim打断他。“该死，你没必要从头开始说起。我告诉过你，我明白的！正常情况下你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他动了动，看起来好像随时准备从沙发上跳起来似的。
“你还是误解了，”Spock说道。“如果我没有经历那种生理状态，是的，我确实可能不会以那种方式追求你。然而，我对你的迷恋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即使在我的症状已经平息的此刻，它仍然明显存在。”
Jim眯起眼睛。“好吧。你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这种持续的渴望，加上现在我充分理解彼此之间强烈的精神吸引力，我建议我们开展一段浪漫关系，同时探寻由此对个人及双方带来的各方面益处。”
Jim低下头，在接下来的沉默当中，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
Spock任空气中的静默蔓延，推测Jim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自己态度的转变。Jim的脑袋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下，他脖子后面淡淡一层柔软的绒毛闪耀着点点金色。Spock想道，目前Jim大概不会愿意自己伸出手指抚摸他毛绒绒的后颈，也不会喜欢自己轻柔地碰碰他的脊背...
“Spock，你对那段时间的回忆，我知道因为你当时正处于——”Jim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非最佳状态也许比较合适。”Spock申明。
“非最佳状态，”Jim谨慎地重复。“我能理解你关于当时的记忆可能并不非常清晰。但即使病症的刺激促使你做出了那些举动，你也清楚自己并不打算和我开展一段关系。就像，一开始我们在酒吧见面的那次，你决不像是想要再见到我的样子。后来你总是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觉得你高尚得愚蠢，因为我是学员你是导师而犹豫不决。老实说吧，有好几次，我觉得你就是个傻瓜，就像我并不值得一段长期关系一样——但到最后，你知道，即使当你完全陷入了那个，呃——”Jim顿住了。
Spock的喉咙抽紧了，但是他设法挤出声音。“尽管你的描述并非完全准确，但最接近它的名称是Pon Farr。我不会对外人透露这一术语，但你有权知晓它。”见Jim好像准备再度开口，Spock急忙补充，“另外，鉴于之前我拒绝考虑与你共同发展一段长期关系，我完全理解你的担忧，但你必须明白，那段时间我不是我自己。”
Jim慢慢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相信。但我们来看看证据是怎么说的。”他把身体转向Spock，继续说道，姿势和言语中透着一丝战略评估般的意味。“每一次你都抗拒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拒绝我。我的意思是，你被卷入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生理冲动，它驱使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算不上是。即使一切都变得失去了控制，这部分依然没有改变。”
“你对透露的事实产生了曲解，以至于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Jim咬紧了牙。“我很肯定我没有。让我说完，好吗？”
Spock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绷紧了肌肉，准备好应对Jim可能提出的任何理由。
“只因为一种冲动，你才不得不和我乱来，你知道吗？就像我说的，我不是趁机引诱了你，尽管可能我正是这么做的。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去坦白？”在疑问的声调中，他的声音微弱地颤抖了一下。“向某个道德委员会，或者星联中负责这种事情的人。”
“这没有必要，”Spock震惊不已。委员会将会审查他的个人危机事件，这想法如今只让Spock感到骇然。但更重要的是，其他人可能会评判与贬低他和Jim的关系，把他们过往的亲密视为行为不当的表现——那些Spock直到如今才懂得珍惜的时刻——让他感到无比沮丧。
“是啊，我知道现在你不会想这么做了，公开所有的——”Jim含糊地比划了一下。“我只是想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面对。”
“Jim，”Spock焦急地说，面对jim冷峻的看法，试图克制在心头愈演愈烈的恐惧。“我不认为你对任何想象中的不端行为负有责任。我经历了一场冲动，这的确是事实；但是你帮助我度过了困境。尽管当时的你并不知情，但确实一起和我付出了努力。你绝不是利用了我当时的状况。”
Jim咬住下嘴唇。“很感谢你这么说，但我实在看不出来。”
“请听我说，”Spock迅速说道，试图掩盖自己越来越失落的心情。“你不必再执迷于任何虚构的错误，以及过去我的踌躇。最重要的事实仍然是，由于我们惊人地彼此互相吸引，我们不仅能够成功建立一段感情关系，甚至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高度令人满意的精神链接。”
“链接？”Jim困惑地问。“就像——你是在打比方，对吗？”
“我几乎从不使用比喻，”Spock说。他按捺住想要匆忙解释的念头，而是力图充分阐明链接的背景。“在瓦肯，绝大多数人在非常年幼时经过长者的评估，只要基于简单的共性就可以结为链接伴侣。这样的结合满足了生物学上的需要，只拥有最基本的相容性便可以达到对伴侣关系的预期。但是，鉴于我对你的冲动非常强烈，在艰难的处境下我们的交往依旧如此，我完全有理由推测你我之间的链接会更加复杂及成功。”
想要抓住Jim手的冲动几乎战胜了Spock，但是他知道继续说明至关重要，因而控制住了自己。“我热切希望我们的链接能够如此，”他试着在Jim瞪着他看的时候继续解释，“远胜于长辈之命和寻常情谊。我明白被苦痛折磨期间我做出的狂热行为——并不是暴露了我的缺点，或是造成了令人惋惜的局面——它揭示了相当美好的可能。我狂热的冲动源于我对你的强烈渴望，你的存在是对我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诱惑。”他的手指轻微地抽搐着，Spock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叠在一起。“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罕见的机会，共同建立一个理想的链接，很有可能会在我们未来的人生中给彼此带来巨大的幸福。”他瞥了一眼Jim，对方的眼睛正瞪得越来越大。“如果你愿意与我一起探索这无法预料的天赐之缘，请让我知晓。”
“哇，哇，”Jim脱口而出，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听听你在说什么？几天以前你还想让我离开你的视线，而现在你是在跟我求婚？”
Spock皱起眉，望着Jim微微转过身，手指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这并非完全等同。但确实，在人类习俗中，民间浪漫结合关系的重要性近似于瓦肯链接。当然，瓦肯人将他们的链接视为——”
“我不是瓦肯人，”Jim提高声音说道。
“我明白，”Spock告诉他。这一点似乎相当明显，但在他们共同面对链接的问题时，Spock显然应当认可Jim想要告诉他的一切。
“所以你得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Jim边说边不理性地打着手势。“之前和我约会的这家伙一直让我走开，而现在这个男人又跪下来求我——好吧，我知道你没有真的跪下来，”Jim急躁地说道，好像预见到了Spock很可能提出反对似的。
“你生气了，”Spock小心地说。
“哇哦，你注意到了？”Jim激烈地反问。“是什么让我暴露了？”
Spock想要回答，但是Jim没有给他机会。“你确定你已经百分之百康复了吗？你现在想要把戒指套在我手指上可谈不上什么瓦肯逻辑。”
Spock瞥了一眼Jim的手，记起在人类传统习俗中，确实通常用戒指表明伴侣之间的婚姻关系。瓦肯星上并没有这种传统，然而，Jim戴着表明他与Spock结合的戒指，这想法出乎意料地令人愉快。但现在，Spock最关心的问题并非是否要购买戒指，以展示他们具有法律效力的浪漫结合，而是让Jim更准确地理解他们当前的情况。
“试着去理解，”Spock开口。
Jim笑了，声音里带着苦涩。“听着，我并不蠢，所以你没必要这么说。”
“我决没有这么做，”Spock说。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中几乎含着一丝颤抖，显示出他严重缺乏控制，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必须保持冷静。他未能预料到Jim可能会拒绝，在这一点上，他犯了严重的错误。在对他自己、对双方的未来情感需求都如此重要的这个话题上，无疑他应事先充分考虑各种重要论据。
“我该走了，”Jim突然说道，朝着门口走去。
“让我们再安排时间谈谈这个，”Spock说着，紧跟在他后面。虽然他的话中带着迫切的口吻，然而他感觉得到自己有多接近直接地恳求。当然，他最终可以说服Jim，但前提是Jim给他尝试的机会。
“我理解也许你需要时间，”Spock走到门口时这么说。他把双手背在身后，某种程度上是为了防止自己伸手握住Jim的手腕。“除了这次交谈以外，如果你需要更彻底的解释，我十分乐意在将来展开说明我的观点。同时，也许你会希望与同伴商量，并仔细琢磨我所说的信息。的确，在下次处理这些问题之前，应该留给彼此大量时间进行有益的思考，以帮助我们最终决定。我向你保证，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更有效地谈论这些问题。”
Jim皱起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Bones已经说过——”
白热的愤怒刺入Spock的血管。他抿紧嘴唇，尽力冷静地开口。“虽然我明白McCoy也许希望劝阻你与我进一步发生牵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我想请求你让他暂时不要插手。我是否可以建议你重新选择一位熟人，以预演一下你的反对意见，并帮你确定与我链接可能带来的好处？”
“哦天啊，什么？”Jim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Bones不想和我在一起。而且别再像你打算等我一转身就把他放倒似的。是他救了你的命，记得吗？”
Spock努力保持着可以接受的平静声调。“为了充分揭露原因，我需要说明，在他参与我的医疗事件之前，McCoy找到我，告诉我应该停止与你交往。虽然我承认他的医疗技术无比精湛，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可以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
“我最后再说一遍，Bones不会趁虚而入的，”Jim厉声说。“不管你有没有痊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点疯狂吧？”
“如果我的看法让你觉得我的思维并未完全恢复正常，我很抱歉，”Spock僵硬地说道。“请允许我重申，我希望能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并确定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时间谈一谈。”
Jim慢慢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你态度突然发生转变，还觉得合情合理，对吧？但相信我，因为这样做最好，行吗？你会发现一切都会完全恢复正常的。”他试着笑了笑，但掠过脸庞的却更像是苦涩的表情。“而且，接下来几天我没法跟谁谈一谈。这周末我要到城外去，抽出时间让头脑冷静一下。”
“你要去哪？”Spock绝望地问道。与Jim建立一段获益良多的亲密关系，这数小时前还近在眼前的期待似乎眼睁睁地化为了泡沫。
“这重要吗？”Jim问。“看，当你退后一步，就会发现你不想要和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Jim试着挤出另一个笑容，抬起头望着Spock的眼睛，眼里却闪过一丝黯淡。“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你未来的人生。”
“我坚决不同意，”Spock告诉他。“此外，即便考虑到你认为适当的时间因素，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那，好吧。我也不会。”Jim在门口停了下来，刻意朝出口偏了偏头。虽然想要阻止Jim的冲动前所未有地强烈，但Spock还是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Jim最后一次转身看着他。“回头见，”Jim的声音低哑。“你知道的，可能吧。”
门隔断了两人。
TBC
还剩倒数三章，终于可以期待一路顺利进行到最后了，po主已然狗带……求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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